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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实时:逐光者

2023-05-19 08:55:43 哔哩哔哩


(相关资料图)

想的太多,走了许多弯路。不愿再走下去,所以将往日唾弃,以求宽慰。

——引言

隐隐的呼声在山谷里环绕,却不曾有人在意。秋的萧瑟,昼的瘆人,使我神经衰弱。侧了身子躺下去,妹妹却将眼神透出天窗,锁住天空上的一抹金色。那金色的一抹正刺过雪白的云,也将杀人的眼神透了我新擦了的炭黑色的汽车,直扑在手面上,却不曾再回射回妹妹的眼神里。我怀着耻笑,正寻着这光的缘由。然而追踪一番,却反盯在了我自己的眼里,于是摇了摇脖子,抛弃后怕,便善罢甘休,抖擞了身子,踩下油门继续向前了。

“哥哥,”妹妹颤抖着,“冷呢,”时光飞逝着,“你还有衣服么?”她或许并不冷,但是确实曾颤抖,或者就在刚刚。我忽然想到了秋,于是觉得今天应当格外的冷。我便脱下了衣服,任妹妹披在身上——或者是抱着,依旧一言不发。“路很近,通往家乡。路很近,通往未来。”我的嘴里磕磕绊绊吐出了似曾相识的话,妹妹分明更加寒冷了,于是将要把我的衣服穿上。我只好赶紧将衣服穿回,这才想起了自己也曾寒冷着。并停下车找到了妹妹之前的衣服——并不脏,且似乎是洗过的——向她抛去。

脖子上的一块,逐渐变得沉甸甸。我们下车,依靠着路边炭黑的树,(一种陌生品种的、比我的刚擦的新车还要纯洁的炭黑的树)彼此不愿靠近。妹妹把手抬起,俨然指向了东方,朦胧之中好像有几片光亮。终究是风的妙笔蘸了夕阳的红,一把洒在云上,使云如被火炼烤般蓬松。树影下移,仿佛伸出了几张求生的黑手,正向我们索来。我神经质的拉起妹妹的手,好像是要把她从黑暗中夺回。“哥……”妹妹眼里锁着泪痕,而我难以辨别是她眼中光的余韵,或是我心底的悲伤。时光飞逝。黑暗吞噬一切,我们身上却霜一样的惨白。我仍担心,担心妹妹无法抵御黑暗。她却并不识趣,反倒一把将我抱住,眼里斜割出一线血丝。“哥,我害怕……”仿佛远方惊雷般的一闪,仿佛地底惊天地式的变故。但是待我艰难挣脱了怀抱,抖擞了身体,才人生中第一次的看清这衣衫下隐匿着的人的灵魂:“我生而为人,不断的施舍和给予,秉持着奉献的精神,把别人从暗夜的诡魅里推开,而自己却遁入了虚无和永恒。”我盯着妹妹的眼睛,细细评说着我恍惚的措辞,好像成为了一个哲人。但是这哲人的眼光很快也萎缩了。

妹妹终于不再害怕,在雾里浮着身子转圈,应该是在表演学来的舞蹈。月光悄悄地漫延开来,没有太阳的耀眼,却比太阳更生动。“今晚月色很美呢!”妹妹笑着说,然而不免于颤抖。“风也温柔。”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来,风却以寒冰的冷冽似乎要把我推开,以证明自己的刚毅。“你还要回老家吗?”我咽了一口气,然后泵挤出了令我深恶痛绝的问题,但是在这皎洁的月和温柔的风的点缀下,似乎也可以强行忘却。“爸妈都……”她似乎无法再锁住泪水了,但是奇迹的是终究没有倾泻,“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再试一次……哪怕是失败呢,至少也……”风终于真正的轻柔了,但是也真正的刺入了我的骨髓,使我抖擞。“毫无牵挂,了。”妹妹抽噎了,但字字都清晰地烙入我的神经。“也许我们可以回城里去,你便去追求你的音乐,没有钱可以和我打电话。我便去追……”秋天将要过去了,然而我始终面朝着北方的光明,却未敢有半点反抗。妹妹擦干了泪水,只留下泪痕,抬头瞪着我的眼睛,似乎是要向我扇一个巴掌了。我却不以为然,早已忘了月和风,只觉得应该去开车了。只不过这次竟还是回头。

背星在云雾里闪烁。孤独的月,沉默的夜,每一处风景都写下了无言的梦。妹妹早已入睡,即使是倚着。而我望着身后的影,恍然竟感到光的所在。美妙的乐曲时时响起,我似乎刚从睡梦中苏醒,又似乎已经奔跑了一整个秋季。

[献给我曾经的梦,献给我至今的梦]